她笑容愈发灿烂：“怎么?难道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我……”我眼神闪烁，最终只能将视线移向地面，沉闷地回应，“沈婉，你知道我有妻子。”
沈婉并未接口，只是默默地为我准备好了早餐。直至我再次提及衣物之事，她才坚定且不容商量地说：“我希望你和林曼离婚，我不想当第三者。”
“抱歉。我不会和林曼离婚。”
“小三这个词听起来刺耳，或许，你可以成为我的女朋友。”此话刚落，我即刻遭到了沈婉的一记耳光，她眼中泛着泪花，当着我面脱下衬衫，重新丢给了我。原以为这只是一场短暂的邂逅，直到三天前，她酒醉后给我拨打电话，央求我去接她。
我本想拒绝，但电话中隐约传来一些不安好心的男性声音，让我终究无法放心。驾车将沈婉送到她住所时，她仍在昏睡之中。我尝试唤醒她询问家门密码，却未能成功。我考虑带她去酒店暂住，途中她忽然清醒，一听要去酒店，她竟然哭闹抗拒，无论如何都不肯去。无奈之下，我只好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当我艰难地将她安置在客房床上时，才发现自己被她戏弄了。原来她根本没有醉酒，她狡黠一笑，一把环抱住我的脖子。“你!”她贴近我耳畔轻语，“我好想你。”
面对这一幕，我一时语塞。她似是妥协般叹息着，然后深深地吻了下来。深夜，客厅传来一阵脚步声，我顿时警觉。果不其然，林曼的声音响起：“方前，我知道你还没睡，这周末回我家一趟吧，我爸妈想我了。”“方前?听见了吗?”她的脚步在客卧门前戛然而止。我屏息凝神，颈部传来的酥麻感却让我忍不住轻呼出声。沈婉含笑咬过之后，缩在我怀中。
林曼很快察觉到了异样，脚步声渐行渐远。那一晚，沈婉看到我时，面上流露出洞悉一切的表情。她身穿浴袍，头发微湿，脸颊红润，显然是刚刚沐浴完毕。无需多言，我直接搂住她的腰，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缠绵过后，她躺在我怀中，随口问道：“又在林曼那里受委屈了?”“不是，是想你了。”“你觉得我会相信?”她嗤笑道。我翻身上前，将她压制在身下，“我会让你相信的。”
深夜将至，即将沉睡之际，沈婉突兀地问：“方前，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林曼离婚?”我迷迷糊糊地回答：“因为我妈需要她的钱治病。”“这样啊。”沈婉如释重负般轻声道，“那么选择我吧，我比她更有钱。”我被她逗乐，心底却在认真思考是否真的应该做出一个了断。
我去医院探望母亲，她长期卧床，面容消瘦，眼神依然温柔。当我为她削苹果时，她突然说道：“小前，如果你和林曼过得不开心，那就放手吧。”我手中的动作停滞，故作轻松地回应：“妈，你安心养病，别乱想，我们过得挺好的。”“妈妈虽然生病，但并不糊涂，住院这段时间，林曼来看过我几次?”母亲满心愧疚地说：“唉，都是我拖累你了，如果没有我，你就能解脱了。”我制止了母亲的话，握着水果刀的手微微颤抖。医生告诉我，母亲的病情恶化，可能撑不过三个月。母亲伸出枯瘦的手，慈祥地抚摸我的头：“生死有命，妈妈只希望你能快乐，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母亲精神状态极佳，陪我说了一整个下午的话。我未曾想到，那竟是与母亲的永别。第二天，母亲在病房中骤然离世。当我赶到医院时，始作俑者——林曼的小男友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我愤怒至极，冲上前去，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来骚扰我妈?”我掐住他的脖子，眼眶泛红，一拳接一拳地砸向他。周围的人都被我失控的样子吓得不敢靠近，直到林曼赶来，抱住我的腰，嘶声喊道：“方前，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我挣脱她，她跌坐在地。我指向她，恨恨地说：“如果不是你这个小情人胡来，我妈不会去世，林曼，你也是间接害死我妈的凶手!”
随后保安赶到，几个人合力将我拉开。我的手背伤痕累累，但我拒绝包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林曼两人。林曼长叹一口气：“我已经跟他分手了，我也没想到他会为了跟我结婚，想出这样的计策。”“节哀，阿前。”我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我曾经深深爱过的女人，不禁疑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陌生?她似乎被我审视的目光吓住，默不作声。我一字一顿地说：“林曼，我要和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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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