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看向敖渊。
敖渊从进门开始视线就一直落在脊背挺的直直的敖晴身上,这丫头倒是淡定,不怕被揭穿吗。须臾对上茵儿希冀的视线,缓缓道:“四妹约摸听错了,我不曾去过塘边。”
敖晴愣了愣,不由抬头看向敖渊。恰好撞上敖渊深邃的目光,敖晴不由的低下头去,内心百转千回,不是说关系不好吗,他怎么会开口帮她。
威远侯平素只是看在兄弟早亡的份儿上对茵儿和楚氏多加惠顾。可如今茵儿竟诬陷到他的女儿头上来,他怎能不生气。
他怒斥道:“疯疯癫癫,不成体统。来人,把四小姐送回去,不得出院门半步,等什么时候清醒了,再放出来。”
敖茵被禁足后,说是身体未愈又添伤寒,一下子敖晴还有些不适应。
算算日子,等过了这个冬天,如果事情的发展还是遵循着前世的轨迹的话,那么明天春季的时候,魏帝驾崩,新魏帝继位。新魏帝急于想改变王朝权政分散的局面,登基不出一月,就会向威远侯联姻。
她需要为自己做准备。
身处乱世,琴棋书画、针线女红,那些才气和手艺不能当饭吃,也不能救自己的命。这一世她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她需要有能力自己保护自己。
于是敖晴让颜护卫去兵器库拿来了各种锐刀长枪、流星锤、狼牙棒等,整齐罗列在院里,摆满了三行木架子。
敖晴还让颜护卫去帮她找兵书。但颜护卫找来的那些,她都已经看过了,便只好作罢。
茵儿被禁足过去了几天,没想到楚氏主动到宴春苑里来找敖晴。
楚氏拉着敖晴的手,慈眉善目道:“晴儿,这次是茵儿糊涂,你素来疼爱茵儿,帮她在你爹那儿求个情,好早日解了她的禁。”
敖晴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道:“或许是我平日里对她太好了,才叫她如此没有分寸,关几日也好,收敛收敛心性。婶母,我可能帮不了您。”
楚氏见好言相劝不成,便换了换脸色,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想来你心知肚明。”
“我还真不清楚。”
楚氏冷笑道:“当时敖渊就在塘边,却眼睁睁的说瞎话,这次他帮你说话,只不过是为了拉拢你。晴儿,你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他就是个生母不详的野种,你和茵儿、放儿才是一脉同宗的兄妹啊。”
何其可笑,嘴上说是一脉同宗的兄妹,背后却三番两次置她于死地。
敖晴直直地盯着楚氏,坚定道,“他是我二哥。”
敖晴的眼神冷冽出奇,让楚氏莫名地心儿一慌,她万万没想到,敖晴病了一遭以后,会变得这么的不讲情面,而且小小年纪,身上流露出一股隐隐的气势。
敖晴不想和她废话,一记流星锤砸在了她旁边的树上,抖落簌簌积雪,泼水般朝楚氏兜头浇下来。
楚氏惊叫一声,脖子里凉得渗人,压根没有好脸色,瞪了敖晴一眼,一边拂着雪一边骂骂咧咧地出了宴春苑。
敖渊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视线落在院子里,一向淡然的脸上多了几分深思,敖晴那一句掷地有声的“他是我二哥”冷不防让他心头一颤,他从来都以为她是讨厌他的。
扶渠在一旁兴致勃勃道:“小姐,你终于肯承认二少爷了么?”
“我承不承认,他都在那里,抹杀不了他是我二哥这个事实。”
敖渊走进宴春苑,看着院中那个柔韧窈窕的小身影,听她继续道:“什么一脉同宗,茵儿只会踩着的头不顾我死活往上爬,可他没有。我和他虽没有多少兄妹交情,他好歹也帮过我。”
敖晴背对着敖渊,尚且无知无觉。
可旁边的扶渠看见了他进来,总不能让自家小姐把他得罪了去。遂尽量把话题往好的那方面引,干干道:“那、那这么说,二少爷还是挺好的哦,之前还帮小姐说话来着。”
哪想敖晴笑了两声,却道:“他帮你说个话,你就认定他是好人了?二哥心思缜密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三妹。”
敖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手上走滑流星锤直直往身后飞去,眼看就要砸到敖渊身上,只见他出手,往一边游刃有余地一拂,带着四两拨千斤般的气势,那流星锤便砸到了旁边的墙上,留下一道凹痕。
一时院子里静悄悄的,有些尴尬。
敖晴讷讷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没有梦回实验室,她很失望。摸索着爬过去,爬到桌子附近,她记得,上头有茶水,还有馒头。她需要喝水,需要吃点东西。
“哦。”沈知心失望地低下了头,她捅了那么大的篓子,还好意思指望什么呢。美容师一边为沈知心护理皮肤,一边赞道:“少奶奶,您的皮肤可真好,吹弹可破,毫无瑕疵,头发也是黑亮有光泽,真是让人羡慕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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