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光辉打在他的侧脸，伟岸挺拔的身躯如松，宛若神祗般降临于她跟前。
乔艾呆呆望着男人失神，脑袋像是卡壳死机了一般，空了一片。
薄夫人狼狈跪倒在地上，一张脸痛得狰狞，如同打翻的调色盘难看至极。
正要破口大骂，却在看清男人面容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商、商云湛？”
“原来认识我。”
商云湛面无表情俯视跪倒在地上狼狈的薄夫人，成熟男人的气场不怒自威，凌厉的凤眸透着警告：“法治社会，薄夫人做事之前，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薄夫人看着商云湛搂着乔艾离去的背影，都满是不可置信。
那张阴沉气焰嚣张的脸庞，骇得血色全无。
乔艾这贱丫头，什么时候巴结上的商云湛？
......
男人颀长身躯挺拔，如松般巍然不倒。
总在她身陷囫囵，屡屡从天而降，护她入怀遮风挡雨。
乔艾温热的眼眸渐红，宛若搁浅海岸的鱼，仅凭最后的力气，明知道是徒劳，仍是奋力想奔向大海......
上了车，她还有些呆。
“疼么？”
乔艾素手轻抚红肿的脸颊摇摇头：“不疼了，谢谢你先生。”
若不是他及时出现，薄夫人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男人指腹落在她的侧脸，乔艾疼得嘶了口凉气，清澈的眼眸湿漉，怔怔看向商云湛，男人湛深的眼眸睨着她。
乔艾低下头，手指扣着衣角想说点什么，商云湛则吩咐司机去买了个冰袋过来给乔艾敷脸。
“女孩子，不必事事逞强。”男人清越声线低沉。
乔艾冰袋用毛巾裹着敷脸，冰冰冷冷，也压不住发烫的耳根温度。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狭仄静谧的车厢微妙。
乔艾吞咽了一小口唾沫，望向男人俊美侧脸：“先生，你怎么在医院里？”
是生病了吗？
她疑惑，见男人皱眉，怕他不悦，正想说什么缓解，商云湛夹着烟的手搁在车窗里：“看个朋友。”
乔艾嗯了声，怕自己说错话，便没继续说话。
“安心上学，薄家人不会再找你。”
男人突然出口的话，乔艾有些仲怔：“先生，我......”
“一口吃不成胖子。”男性特有的低沉声线，颇具深长意味。
乔艾呆愣了一瞬，又不禁弯了唇角：“那麻烦先生您了。”
男人夹着烟的长指放在鬓角，闭目假寐。
乔艾忍不住，鼓起勇气开口：“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过分安静的车厢，呼吸都显得清晰。
少女攥紧的掌心渗着热汗，紧张等待。
明明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却仿佛漫长极了。
男人凤眸轻抬：“想问什么。”
乔艾手指搅动着衣角，跃跃欲试的心脏在跳动，话在喉咙里滚了几圈，几乎脱口而出的时候，她一下子狠狠咬住了粉唇。
垂下眼帘：“薄家的势力不小，薄夫人很疼爱薄婉卿，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听薄子川说过，薄家跟先生你有不少生意来往......因为我这样，会不会给先生你造成麻烦？其实我已经没什么事了，薄婉卿也在警局里待了几天，如果......”
“紧张兮兮的，就问我这个？”
商云湛似有些好笑，抬起的大手摸了摸乔艾的脑袋。很自然宠溺的动作，乔艾一怔，脸红的发烫，完全忘了反应。
却又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
“我跟薄家是有些生意来往，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薄家为了这事跟我翻脸，损失的是他们，而不是我。”
男人温和平静的声线，竟有种不可一世的倨傲。
乔艾只知道商云湛跟薄家的生意都做的很大，并不知道其中的差距，孰高孰低。闻言呆滞的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不会给他惹麻烦就好。
却也不知道，他是怕她自责，还是实话。
“让你不必担心，就别担心，不过一些小事罢了。”男人云淡风轻，并不是很在意薄家，甚至说，他根本没把薄家放在眼里。
乔艾鼻子酸涩，感动地点了点头。
商云湛送她到餐厅就已经离开。
她站在路边呆呆地看着，久久有些难以回神。
想问的其实不是薄家的事，而是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他们明明就没有别的关系，即便是资助她，培养她，这样的好，其实也有点超出常理。
在那次之前，她以为他是喜欢她，可那次之后，她不敢再这样自作多情，可自己的心，却根本不受她控制。
他对她还是这样的好......
真的不是喜欢她吗？
哪怕一点点？
乔艾无比渴望这个答案。
可话真到了口边，她又不敢问了。
怕问了，商云湛会以为她还惦记着那次的事，还有非分之想，就真跟她保持距离，再也不搭理她，连让她默默跟在他身边的机会都不再给。
苦涩泛滥，她压着克制着。
一次又一次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冰敷过后，乔艾脸已经没什么事了，虽然还有点淡淡的红肿，但只要不细看，并不会察觉。
乔艾跟往常一样进去上班。
餐厅里的员工，除了小荣，其他人几乎都不跟她聊天，如若没有必要，都把她视作空气。
即便是小荣，也隐约有点躲避她的模样，但乔艾并不是很在意。
家境不好，她很小就帮忙分担家务，跟在外面打零工，一向就没什么朋友，被孤立，没朋友，对乔艾而言，是习以为常的常态。
之后的半个月，薄家人果然都没有再找过乔艾，她也并未刻意再去关注此事。
乔艾以为事情就此翻篇，彻底过去了。
晚上乔艾照例到餐厅上班，刚准备去换衣物，就被叫进了办公室。
“店长，你找我什么事吗？”
店长笑了笑，神情有些复杂，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交给她。
乔艾一愣，不解。
店长十指交握放在面前，沉默了一会，轻叹了口气后开口：“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乔艾，你以后，不用再来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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