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海商城。

姜黎如约来到Marino的时候，还没走进店里，就看见了那个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女人。

靠窗的位置，顾杳带着宽檐编织帽，穿着一身纯白的高定套装，优雅地举着一支看着就价值不菲的剧院望远镜，透过玻璃，侧头看向店外。

姜黎走到顾杳对面的位置坐下来，遮掩着脸，压低嗓音说：“大小姐，你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看你吗？”

顾杳随口答道：“知道。”

“你就不在意？”

顾杳放下手里镶嵌着各种宝石的望远镜，回过头说：“习惯了。”

作为海棠集团的所有者，顾杳早就习惯了别人的关注。

姜黎低头看了一眼，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甜品，只是没有一点被动过的痕迹。

她随手挑了一份松饼，一边往上面淋蜂蜜，一边问：“你这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偷窥，不好吧？”

顾杳不以为意：“你都说了是光明正大，那怎么能叫偷窥呢？我这是观察生活。”她喝了口红茶，“顺便找找灵感。”

说着，她就又举起了望远镜。

姜黎一听，撇着嘴摇了摇头，表示难以苟同。

她正打算说点什么，一抬头，就发现顾杳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正盯着商场观光直梯的方向看。

电梯里人不少，但那个高大的男人还是很显眼。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关键是身上那股沉稳清冷的气质，显得很特别。

姜黎会意地扭头问：“喜欢这款的？”

顾杳没回话，眼睛依旧盯着电梯那边。

电梯门开的时候，两个人就看见男人贴心地侧身牵起了身边女生的手，护着她一起走出了电梯。

可惜了，帅哥似乎不是单身。

姜黎眨眨眼，“可是人家帅哥看起来好像有女朋友了诶。”

顾杳缓缓收回了视线，看向姜黎：“谁答应了？”

“嗯？”姜黎一愣，“大小姐，缺德的事儿咱不能干。”

顾杳听了，只幽幽地撇了她一眼，不怎么高兴地说：“你就那么笃定他们一定是情侣？”

然后，姜黎就看见她在手机上摆弄了两下，随即拨了个电话，命令道：“查查她。”

令姜黎和顾杳没想到的是，那对“情侣”也是来Marino的。

两个人一走进店里，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姜黎虽然嘴上劝着顾杳缺德的事儿不能干，可内心其实很期待她的反应。

毕竟谁不喜欢看戏呢？

她拱火道：“杳杳，那对小情侣来了诶，要不要请帅哥过来拼桌？”

顾杳没理她，自顾自戴起了墨镜，把望远镜塞进手包里站起身来就走了。

“嗯？怎么走了？”

姜黎看着顾杳高傲地阔步离开，却在和那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压了压帽檐。

她眨了眨眼睛，赶紧拿了东西去追顾杳。

从那个男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她还特地多打量了几眼。

看起来和顾杳倒是挺般配。

可那也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

一追上顾杳，姜黎就忙问：“你和刚刚那个帅哥认识？”

顾杳没说话，姜黎就自顾自地推测：“不对，认识的话你为什么怕人家认出你来？顾杳杳，你压帽檐的时候我可看得清清楚楚。老实交代，你和那个男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

姜黎跟着顾杳上了车，“那我这么问吧，那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顾杳顿了顿，轻声说，“硬要说的话，那大概就是，不管我做了什么，他都得承受的关系。”

说完，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他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