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苏洛儿来到了集市附近的一棵树下,将旗子插在地上,铺了一个垫子就坐了下来。
集市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可是前来问诊的人却一个都没有。苏洛儿很快就意识到在这里枯坐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在这里,患者对医生的认可和信任,第一印象就是这位医生的名声。所以苏洛儿决定先去提高自己的名声。
而获得名声最好的办法就是义诊。
苏洛儿向路人打听京城中贫苦人家较多的地区,打算去那里义诊。
“京城中没什么贫苦人家,姑娘若是要找这类人,不妨到城外去看看。”
眼看时间还早,苏洛儿就收拾了东西,往城门走去。
其实她有想过前往医馆求职,不过仔细一想,自己上辈子就听人任命,重活一世,还是自己做主吧。
“请问,你是大夫吗?”
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苏洛儿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衣着朴素、年纪看起来只比她大个两三岁的女子向她走了过来。
“你是大夫吧?”女子又问了一遍。
苏洛儿点了点头。
“我这里有一些病人,不知你愿不愿去给他们看病?”
“一些病人?”
女子显得很拘谨,“嗯,七八个左右。”
苏洛儿眉头微蹙,寻思着怎么会有这么多病人。
“我们会付给你一些酬劳,不过可能不多......”
看病的人多,却只能付给不多的酬劳,这或许就是女子不好意思的原因。
不过苏洛儿现在只求名不求利,所以应承了下来。
“请带路吧。”
女子喜出望外,“请随我来。”
苏洛儿很快就发现,她正跟着女子往城门方向走去。
经过交流得知,女子姓郑,因为比苏洛儿长两岁,姑且称她为郑姐。
郑姐说了,病人都在城外。
苏洛儿还询问了病人的症状。
得知病人们都出现了发热、虚弱无力、腹泻甚至呕吐的情况,还多人同时出现相似的病症,苏洛儿不由得怀疑是瘟疫。
“有请大夫看过吗?”
“找过三位大夫去看了,但都束手无策。”
“他们怎么说的?”
“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有提到瘟疫吗?”
“提到了,可他们都说不是瘟疫。”
既然能够确定不是瘟疫,这事儿就好办了。
两人刚出了城门,不远处就有一位驾车的车夫向她们招手。
马车夫名叫阿旺,年纪和郑姐相仿。
他身后简易的马车上摆放着七八个箩筐,箩筐用布包裹着,但苏洛儿还是闻到了里面透出来的淡淡的药香味。
郑姐向阿旺简单介绍了苏洛儿。
阿旺不太相信苏洛儿能解决他们遇到的困境,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向苏洛儿挤出了友好的微笑。
苏洛儿和郑姐一起坐上了马车,阿旺驾车朝着南方而去。
路途,阿旺问起苏洛儿的师承。
苏洛儿不想回答。
阿旺又问起苏洛儿解决过什么样的疑难杂症。
苏洛儿仍没有回答。
显然,他是不相信苏洛儿的医术,觉得郑姐的银子又要白花了。
郑姐顾及苏洛儿的情绪,急忙喝止阿旺,“好好驾你的车,少说废话!”
然后她又向苏洛儿赔笑道:“苏姑娘,你别在意,这人口无遮拦的,就当他放屁好了。”
苏洛儿淡淡一笑,并未将阿旺的话放在心上。
目光眺望,看不见京城高耸的城墙后,马车进入一条小径中。沿着曲折颠簸的小径走了一段路后,又驶进一片树林里。
大约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放慢了速度。前方出现了一片平地,平地上,一道篱笆墙圈着几间简陋的茅屋。
一名十岁的男孩站在篱笆门前,看到了马车,兴奋地喊了起来:“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马车在篱笆门前停了下来,苏洛儿和郑姐下了车,走进门里。
苏洛儿目光打量着这片地方。
眼前是三间土墙茅屋,不远处有一个草棚,草棚下架了一口大锅,锅里煮着肉糜。
“你回来了。”位于中央的最大的茅屋里,走出来了一位文质彬彬的白衣书生。
郑姐领着苏洛儿迎了上去。
“找到大夫了吗?”白衣书生问。
“这位就是苏大夫。”郑姐向他介绍了苏洛儿。
书生向苏洛儿作揖行礼,就在这时,刚才跑进去的小孩子从屋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不好了,吴婶......吴婶快不行了!”
书生闻言,立即请苏洛儿进屋看诊。
苏洛儿走进屋里,一股呛鼻的药味扑鼻而来。
屋里放着一张拼接起来的板床,一道帘子将男女分隔开,一眼望去,躺在床上的病患可不止郑姐说的七八个人那么少。
在病床前还有七八个人正在照顾这些病倒的人,或许是因为太过疲倦,也或许他们对新到来的大夫也不报期望,每个人都格外沉闷。
苏洛儿先去查看了吴婶的情况,只见一位矮胖的大婶面无血色,满额汗珠,嘴唇发紫,身子时不时抽搐,嘴里也吐出了白沫。
苏洛儿俯身下去,先是翻开了吴婶的眼睛,再是诊脉。
从吴婶有充血发紫的眼球以及混乱的脉象来看,情况十分蹊跷。
“郑姐,替我解开她的衣裳。”
听到这话,书生带着孩子退了出去。
“这样可以了吗?”郑姐解开了吴婶上衣,敞开了她的胸脯。
“嗯。”苏洛儿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小心翼翼地旋进了吴婶心脏附近的穴位。片刻之后,她将银针取出,只见针尖处已经发黑。
“他们不是病了,而是中毒。”
“中毒?!”郑姐十分震惊。
在这种情况下,苏洛儿反而异常冷静。
“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郑姐难以置信。
“或许我能查明原因。”
闻言郑姐眼睛一亮,看着苏洛儿,“苏大夫,求你救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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