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准备走时，门忽然被拉开了。
顾城那张英俊的脸此刻雪白一片，他探出个半个脑袋，一脸虚弱看着姜念。
他身体有些摇曳，姜念连忙上前扶住他。
顾城身体的重量压在姜念的身上，二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而这一切都被韩素筝拍了下来。
给顾城输了液，等他退烧清醒后，姜念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此时已经是深夜。
家里黑漆漆的，显然一个人都没有。
她活动了活动僵硬的肩膀，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后靠在沙发上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忽然，卧室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胆小的姜念头皮一麻，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
她手里的水晶杯差点儿扔出去。
“谁？谁在里边？！”
好一会儿，卧室里没有动静，姜念这才壮着胆子一步步挪了过去。
“嘭！”
门被她狠狠打开。
下一瞬，漆黑的卧室灯火通明。
姜念也看见了床上躺着的两个人。
一个是面容清冽的韩昱，一个是长得有些像她的女人。
女人穿着性感的睡衣，洁白胴体躺在漆红的床单上尤为刺眼。
她一条胳膊横在韩昱的胸前，像被吓到了一般缩进韩昱的怀里，嘤咛一声道：“哎呀，这是谁呀，吓到我了。”
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挑衅的意味，女人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韩昱微微撩起眼皮，凉薄地睇着姜念。
“韩太太回来了。”
姜念手指僵硬。
以前韩昱从来不会带女人回家，更不会让女人登堂入室。
翻涌的作呕感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面上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微颤的指尖却出卖了她崩塌的情绪。
姜念几乎忘了怎么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满是嘲弄道：“韩先生偷吃偷到家里来了？记得吃完自己擦干净。”
话落她转身要走。
韩昱眼神一冷，唇角下抿，阴郁的盯着她看。
许久，他冷冷推开床上的女人：“滚出去。”
女人张嘴想说什么，却不敢吭声，只能裹着浴巾不甘心的出去。
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姜念和韩昱两人。
“看到我和别的女人躺在一起没感觉了？”
韩昱逼近姜念，沉郁的眼眸尽是压抑的怒火。
姜念勾唇嘲讽一笑：“以前还觉恶心，现在嘛，甚至希望你下次动作快点儿直接进入正题，因为这不比**好看到哪去。”
她喜笑颜颜的模样刺到了韩昱。
他彻底冷了脸，伸手扯住她。
姜念内一把推开，压抑着满腔情绪倒退两步。
“别碰我！”
不能有情绪，姜念。
还嫌不够屈辱吗，有情绪你就输了。
她一脸淡漠和韩昱对立着。
“怎么，和那个叫顾城的上床了，不愿意让我碰了？”
韩昱手指收紧，目光阴沉，胸腔鼓荡叫嚣着让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怒火。
想到照片里她依偎在别人怀里的样子，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她脸上温柔的神色，她眼底的娇弱，都深深**着他。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怎么可以抱别人？！
姜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不敢承认？”
“你真恶心，韩昱，自己脏了还要给我泼污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吗？”
“是吗，那你可真清高。”
韩昱沉着脸掏出几张照片，狠狠甩到姜念脸上。
他语气怒火滔滔：“你们抱在一起的样子可真亲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作用，姜念，你只能代替青青活着，我不允许她的脸出现在别人怀里。”
无情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开了姜念最后的执着。
“是吗？”
她拿起照片，是今天上午顾城抱她的抓拍。
嘴角勾起一抹讥笑道：“没想到你会派人跟踪我，不过我没有你这么肮脏！”
一个月换一个女人，个个都长着相似的脸。
在一堆赝品里，她不过是最完美的那个。
长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把这几年胸口的浊气都吐出来了一样。
姜念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明明一次次都是这个结果，明明知道他在意的从来都只是这张脸。
还在奢望什么？
她真的累了，也不想再麻木着痛了。
姜念眼中的光缓缓暗淡了下去，彻底暗了。
她还在奢求什么？
“如果这张脸是你囚着我的原因，那我宁愿不要它。”
话落，她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狠狠划了下去。
鲜血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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