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标题：正宫王妃害死帝王白月光，被帝王要求用余生血债血偿！
***
爱妃爱帝王似命，帝王却恨她入骨。
杖责，将他们的孩子活活打死。
逼她自缢，逼她跳湖，逼她割腕自尽。
临了自己一句“她不重要”让爱妻尸骨无存。
如今知晓她还在人世，得知真相的帝王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了。
1
昭王府，蔻兰苑
“贺兰絮，你记住，只有柔儿，才真正有资格做本王的王妃！”
贺兰絮脖颈被云襄硕大的手掌锁住，他魔鬼般的呓语，猩红的眼杀气腾腾。
“王爷，你就这么恨我？那你就杀了我！”
贺兰絮双眼迷离，被泪水淹没。
云襄加大力度，强健的指腹锁紧她的喉，她脸色骤然惨白。
紧接着大手一挥，那柔软的身子纸片一样狠摔在床榻，一声脆香，贺兰絮肩胛骨钻心的疼。
她闭上眼睛，对云襄阴冷至极又熟悉的惩罚毫无还击之力。
而她不敢有一丝反驳，更怕连卑微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被掠夺。
这就是贺兰絮对他卑微到尘埃里的爱，更是他对她深入骨髓的恨。
云雨尽歇，云襄穿好玄色丝衣，侧身站在床榻旁，邪魅凤目阴冷如刀。
“收起你肮脏恶心的眼泪，你千方百计逼死柔儿，不就为的这个吗？”
贺兰絮我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出，冲淡了每寸皮肤的疼。
她解释得太多了，云襄从来不信，如今，她不想解释了。
“王爷，贺兰一家全部控制，只等王爷一声令下，送往刑场。”
云襄的亲信莫星在门外禀报。
贺兰絮的脑子轰隆一声，雷电交加！
她顾不上身体的剧痛，从床榻上跌落下来匍匐跪地，狗一样苦苦哀求。
“王爷，你真的要诛贺兰家九族吗？那可是妾身的亲人啊！”
云襄脸色阴沉，冰冷似铁。
“本王何时说过要赦免？”
老皇帝病入膏肓，云襄铁血手腕一连杀死了他前面三个哥哥，如今已是大夏实际掌权人。
只要曾经支持过他三个哥哥的文武百官，他都杀个干净。
贺兰絮是贺兰家的嫡长女，自小爱云襄到骨髓里，父亲是第一个支持云襄的大臣。
如今大局已定，其他追随他的大臣都被灭了九族，现在就连贺兰家，也难逃一劫！
贺兰絮抱起他的脚踝，头在地上磕得怦怦响。
“王爷，妾身求您，放过贺兰家三百口人命。”
云襄猛然蹲下身子，掐住她的下巴，恶狼的眼像要活吞了她。
“求我？你拿什么求我？”
“凭你这两滴令人作呕的眼泪？”
“贺兰家今日的下场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逼死了我最心爱的柔儿，千方百计要嫁给我。”
“我已经给你昭王妃的名分，那就让贺兰家三百口人替我的柔儿偿命！”
“而你，将会被囚禁在高墙深院里，受尽百般屈辱与折磨，直到死去！”
云襄猛然站起身来，对一旁的莫星冷冷说道。
“贺兰家，一个不留！”
2
贺兰絮浑身骤然麻木，几乎晕厥过去。
气若游丝淡淡说道：“云襄，你残暴，弑杀，会遭报应的。”
她第一次这般硬气对他说话，云襄眼里厚重的嘲讽与戾气冉冉升起。
“能为我的柔儿报仇，就算屠尽天下人也在所不惜！”
贺兰絮每一根神经都被千刀万剐般疼痛，再次匍匐在地，磕破了脑袋。
“王爷恨的是我，就用我的命，替柔儿妹妹偿命，求您放过贺兰家吧，求求你......”
她卑微地在云襄脚边磕头。
他的眼眸狂风暴雨般凝聚，一丝怒意在迸射。
“这可是你说的？”
“只求王爷放过贺兰一家！”
云襄挺直了脊背，森寒的眼移向一旁的内官，冷冷说道：“王妃冒犯本王，自愿领罚，仗责五十大板！”
内官彷徨不已。
“五十大板？王妃身子弱，恐怕撑不了五十大板！”
云襄不屑冷哼一声：“撑不过，也是她的命数！”
贺兰絮心如死灰，他真的这么恨我？
也许只有我死了，才能彻底解脱吧。
两个内官架着贺兰絮到门外，按在马凳上，两个牛高马大的壮汉手持刑棍，眼眸漆黑。
粗壮的棍子交叉挥舞，铁石一样打在她身上。
阵阵有力蚀骨的疼痛，也掩盖不了贺兰絮内心的千疮百孔。
她紧咬着唇，肉骨撕裂也不喊叫一声。
内官见她臀上血肉模糊，不忍直视劝说道：“王妃，您跟王爷说句软话吧，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贺兰絮一心求死，不会求他。
内官跪爬到云襄身后，磕头乞求。
“王爷，不能再打了，再打王妃就没了！”
云襄双拳紧握，眼里依然生冷无比。
“她不是要以命赎罪吗？本王成全她，不许停！”
忽然，外面的棍子停止挥舞，云襄身子微微一震。
内宫跑出门外，惊恐的跪倒在地。
“不好了，王爷，王妃断气了！”
云襄身子猛地一震，冲出门去，只见贺兰絮纸片一样铺在马凳上，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身下还滴淌着血迹。
“太医，传太医！”
贺兰絮觉得，大概自己若这么死去，难以平息他对自己蚀骨的恨，才有的一丝恻隐之心吧。
太医大汗淋漓赶来，云襄勃然大怒：“治不好王妃，你们通通陪葬！”
3
太医诊断后，惊吓到哆嗦着身子匍匐在地。
“王爷，王妃只是昏死过去了，但…王妃身怀有孕，小王子，没了！”
云襄脑子一片轰鸣！
身怀有孕？孩子没了？
邪魅阴冷的眼闪过一丝晶莹剔透。
“王妃当下如何？”
八大太医匍匐在地，首医叩拜：“王妃若一心求死，我等无回天之力。”
云襄像被人抽去了筋骨，瘫坐在贺兰絮的床榻前，苍白无力的手一挥。
“退下！”
众人退下，云襄眼眸深邃，厉声说道：“好你个贺兰絮，竟敢背着本王倒掉避子汤，怀孕来恶心本王。”
“你一心求死，隐瞒怀孕真相，给本王平添杀孽，你怎么会真么恶毒！”
贺兰絮的意识已经清醒，身体的疼痛抵不上内心的凌迟。
在他心中，自己竟如此不堪，她也不想解释，即便喝了避子汤，也有了身孕。
就算解释了，他也不会相信。
“贺兰絮，你逼死了本王的柔儿，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赎罪吗？”
“只要你敢死，蔻兰苑加上贺兰家，通通给你殉葬！”
眼皮千斤重，贺兰絮拼尽一切力量睁开了眼，本是麻木的身体也传来了剧痛。
她也是才知道，自己有身孕了。
贺兰絮气若游丝地说：“只要王爷放过贺兰一家，贺兰絮不敢死。”
除了她家人的性命，她不会再求他任何事。
贺兰絮以为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骨肉，会唤起一丝良知，然而事实上是自己奢求了。
“人贱骨头硬！”
没有丁点安慰与温柔，只有冷冷的辱没与憎恨，以及凄凉离去的背影。
4
那年，贺兰府院子里，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手里拿着桂花糕，在秋千上荡漾。
整个院子充斥着她清脆悦耳的笑声，随后突然看到了一旁委屈哭泣的云襄。
“小哥哥，你怎么在哭啊？”
云襄抬起漆黑的眸，看见小姑娘的笑天真灿烂，如月下绽放的百合，柔软了他的心。
“我母妃去逝了。”
从那一刻的怜悯和心疼，小姑娘就对他种下了情根。
“我的娘亲也不在了，但娘亲说她会在天上看着我，我哭她也会难过。”
“你的母亲也在天上看着你，你不能哭泣。”
小姑娘给云襄递了一块桂花糕。
“娘亲说难过的时候，吃块桂花糕，心里就会甜甜的。”
“你没母亲了，我就当你妹妹吧，算是给小哥哥的见面礼。”
那时候他的眼睛很漆黑，却很干净。
没人敢相信，一副温柔如雪的容颜下，八年后会藏着一副残暴嗜血的灵魂。
然而从此之后，小姑娘再也没见过云襄，听说他作为质子，去了大荣。
八年后华丽归来，第一件事，是要迎娶贺兰絮同父同母的妹妹贺兰柔。
那时贺兰絮才知道，柔儿是他毕生所爱。
他入质八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全因为对贺兰柔的思念，才在千万次绝望中死里逃生。
贺兰絮今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和妹妹爱上了同一个人。
她卑微得藏起对他所有的爱慕，一面若无其事眼睁睁看着他们恩爱，嬉戏，却躲在黑暗里悄悄心碎流泪。
贺兰絮把无处倾诉的思念与爱慕写在手记里。
不曾想，在云襄与柔儿大婚前，柔儿无意看到了她的手记，知道了她对云襄的爱慕之情。
贺兰絮与柔儿姐妹情深，柔儿只给云襄留下一封书信，说是不忍抢走姐姐心中所爱，连夜逃婚。
云襄苦寻三天三夜，最终得到柔儿跳崖自尽的消息。
云襄正处于皇储争夺中，父亲官高丞相，贺兰絮求父亲助云襄一臂之力。
作为交换条件，云襄必须娶自己女儿，以巩固荷贺兰家的滔天权势。
在父亲的助力下，云襄成功夺位。
局势稳定后，云襄开始不断杀人，同时不断充斥着后宫。
他给贺兰絮正位王妃的名分，却没有给她王妃的尊严。
他可以在众妃面前肆意辱没她，甚至凌辱她时也不避讳其他人。
贺兰絮最在意的人，他通通都要杀掉。
她最痛恨庶出的妹妹贺兰怜，却成为了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5
贺兰絮虚弱的躺在床上，远远就听见了奢华的步摇随轻摇的脚步慢移。
不用睁眼，她都知道是谁，整个王府最受宠的女人，怜侧妃。
也是她同父异母庶出的妹妹，贺兰怜。
“姐姐何必与王爷置气，这般受罪，妹妹很是心疼。”
怜侧妃的话里饱含的嘲讽与不屑，哪里来的半点心疼？
贺兰絮紧闭着眼，当年若不是贺兰怜的母亲对自己母亲下手，自己的母亲也不会死。
她曾怀疑柔儿的死，也与其有关，不过她找人查过，柔儿确实是山崖自尽。
“听说姐姐的孩子没了？王爷再恨姐姐......可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不过王爷的女人多如牛毛，能怀孩子的多了去，要是姐姐生下孩子，王爷可怎么面对死去的贺兰柔啊。”
“呵呵…”
浓厚的嘲笑充斥了整个寝殿，贺兰絮没有睁眼，眼泪却忍不住滑出。
不是因为贺兰怜的侮辱，只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尽管贺兰怜在嘴上赢得一筹，而当她看到贺兰絮脖颈上星星点点粉红的印记，那眼里还是充满了嫉妒与愤怒。
忽然，贺兰怜蹲在床边，拉起贺兰絮的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眉梢微挑，红唇轻蔑。
“姐姐，王爷不让你怀他的孩子，但妹妹已经替你怀上了，毕竟也是贺兰家的骨血不是，都一样的。”
“王爷让姐姐的孩子胎死腹中，却让妹妹安心养胎，您看，王爷多重视这个孩子啊！”
她，怀孕了？
贺兰絮胸口猛然一阵刺痛，喉咙一口腥甜。
“噗…”
一口鲜血吐在地上，绽放朵朵娇艳的小花。
“滚…”
贺兰絮了无生机冷冷看向贺兰怜。
贺兰怜捂嘴轻笑两声：“呵呵，看在姐姐没了孩子又大难不死的份儿上，妹妹就不跟姐姐计较了。”
“姐姐，您安心上路，贺兰家，我会守护着。”
这才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轻摇慢移的碎步，婀娜多姿的姿态，够资本让云襄将她宠上天。
既然她答应保住贺兰家，那贺兰絮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随即，贺兰絮忍着疼痛，使劲浑身解数，借着纱帐搭力，勉强支撑着身体。
系了两条衣带，试了千百次，终于搭在房梁上。
她借力站上木凳，安宁得放上脖子，紧闭上眼。
孩子，等着娘亲......
她踢开凳子，终于可以解脱了。
6
她脑子里诡异的画面在交替，没有温暖与爱，只有无尽的屈辱与折磨。
贺兰絮惊恐得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一张更加惊恐的脸。
云襄的脸没有一丝温度，眼神如雷电般激射着她。
可悲，自己竟然被救下来了。
“收起你拙劣的演技，一哭二闹三上吊，指望得到半点同情？”
说完，又是一个凄凉离去的背影。
在他心里，自己竟是以死逼得同情？
贺兰絮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得解脱。
她的身体渐渐有了好转，也有了力气。
自己是正位王妃，身却边没有人伺候，刚好！
贺兰絮蹒跚走近后院冰冷的深潭湖边，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冰冷如刀的湖水侵蚀着她的筋骨，刺痛她每寸皮肤。
她闭上眼睛，终于可以解脱了！
天不随人愿，贺兰絮再一次被救起，而且是云襄亲自跳下深潭湖救的。
她以为云襄对自己仍有一丝怜悯，下一刻，又残忍掐灭她微弱的希望。
“哐当！”
一把闪亮的匕首扔在贺兰絮面前。
云襄眼里冰冷似铁，闪烁厚重的讽刺。
“第二次了，你若真的想死，拿点诚意出来，割腕自尽来得利落点。”
“上吊跳湖，再等人来救你的技俩一点都不高明。”
原来，在他心中，自己是这般心机深沉的女人。
“你的罪还没有赎够，记住，一生一世都将受尽折磨！”
又是一个凄凉离去的背影，门“吱呀”一声掩上，将贺兰絮早已支离破碎的心再次碾碎。
她抓起匕首，绝望躺回床榻，在手腕处割破了一条口子。
鲜血大片大片的流出来，她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贺兰絮盖上被子，脸上一丝满足。
等鲜血流干，我就真的解脱了。
再见了，我卑微到尘埃里的爱，若有来生，你我不再相见......
7
不知在什么时候，贺兰絮沉沉睡去，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意识再一次被疼痛拉醒。
她又看到了那张阴冷淡漠，凶神恶煞的脸。
她不禁想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连选择死的权力都是一种奢侈？
可能，她唯一做错的事，就是拼尽一切爱上眼前这个万恶的男人。
“你的命，属于我，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死你才准死！”
永远是这种剜心凌迟的话，下一刻绝然离去。
然而这一次，他没有再嘲讽，站住了脚步，淡漠的丢下一句话：“本王已经赦免了贺兰一家三百多口人命，柔儿的血债，你就用余生的折磨与煎熬来偿！”
贺兰一家被赦免，贺兰絮不敢再寻死。
如今，他不再是摄政王，而是明正言顺的大夏皇帝。
而贺兰絮成为了只有名分而没有尊严的皇后。
经过大半月的调理，她的身体大好。
即便云襄这般痛恨，践踏，贺兰絮依然爱他入骨。
还终日诵经念佛，只愿为他减少一些罪恶。
他很少踏进贺兰絮的寝宫。
那一晚，云襄疲惫地来到贺兰絮的寝宫，她已经习惯他的粗爆，也无处可逃。
贺兰絮的衣服被撕裂，身子被他一卷，扔在床榻上。
每一次翻云覆雨后，永远只有生冷的眼神。
而这一次，他破天荒说了一句话。
“明日去云净寺祈福，你是皇后，理应一同前去。”
他从来不会在贺兰絮宫里留宿，说完，又是一缕凄凉离去的背影。
8
云净寺坐立在大夏最高的山峰上，祈福仪式的祭台边缘下，是万丈深渊。
仪式进行到一半，随从的禁军统领突然叛变，效忠云襄的禁军被砍杀的仅剩几人。
寺庙里出来一名僧人，当他抬起眼眸，贺兰絮只觉浑身震悚。
云彻？
云襄的三哥，竟然没有死？来复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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