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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阿弟那个破旧的院子。
思及再三,转头在街角摆了个摊子,我跳舞,小弟杂耍收银子。
原本小时候我们就是做这个营生的。
那时候,**还不是我爹,也不是小弟的爹。
我们都是他用银子买回来的。
我是专门训练出来伺候达官贵人的榻女,习得一身讨好男人的手段。
十一岁那年,我腰间裹着厚重的缠布,一身的鞭痕,高烧到几乎没有意识,管事儿的不愿意花银子为我医治,连着席子都不愿意裹一身就要把我扔到乱葬岗。
他瞧见了,本想着救人一命,可管事的见有人多管闲事,开口就是十两银子。
我看着自己满身的伤,满不在意笑了一声。
二十两买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活的贱种,只要这人不是傻子,只怕转头就走了。
可偏偏,这**就是个傻的。
二十两银子买了一个半残废,六两又三百二十五个铜板换了药材为我治病。
我的身子伤了,不容易好。
他日日就在城中演偶戏。
有钱的人家就看个新鲜,多数还是孩子瞧的多,就这么一个一个铜板的攒,攒下来的银子,让我花了个干净。
怕我留下病症,他想要给我用人参。
人参价贵,他就自己上山去找,在山上呆了半个月,走了三十里,又遇着熊瞎子,跑丢了一只鞋,最后顶着一头的血笑嘻嘻跟我说,幺儿,你有救了。
我不是没有猜测过他有旁的心思。
十四岁那年,我趁着他洗澡穿着一袭薄衣进去,他慌的缩进水里,闭着眼睛给我披他的臭汗衣裳。
那天晚上,他把我叫进他的房间。
我心里暗暗嘲讽。
这不就来了?男人都是一样。
就像是我爹娘卖我一样,不是什么为了几两银子给儿子娶妻的戏码,只是因为他想去快活快活。
而我娘说。
只要不休了她就行,只准这一次,以后跟她好好过日子。
只准这一次。
报了恩,我就杀了他!
可他摸了摸我的脑袋,随后让我跪下磕了三个头。
[小幺,磕了三个头,以后我就是你爹了!]
十四岁,我已经初现美貌,旁人要定亲伺候相公生孩子的年纪,我多了个半道的爹。
后来我还是小心谨慎过了好些日子。
......
十六岁的时候,他又从市场买回来个兽孩儿。
那孩子十岁,咬了他三口才认了人。
此后我又多了个半道的弟弟。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有那么蠢的人。
蠢到养着两个陌路的人,蠢到二两银子丢了命。
我和弟弟日日在市场表演,总有一位穿着黑衣的看官赏我们一两碎银。
第三日的时候,多了一个双簪的女子。
她随手扔下十两银子。
要小弟胸口碎大石或者飞刀。
[不是杂耍吗?飞刀都不会?若是演不出来,那你们就是招摇撞骗,那我可要报官将你们抓进大牢去!]
小弟才十二岁,这般年纪的孩子,若是用上那样重的石头还能有命在?
我暗暗摇头。
小弟收起呲着的牙,眼神一转有些畏畏缩缩,就连手都是颤颤巍巍抖着的。
一刀,两刀,三刀......
第三刀浅浅在我胳膊上划了个口子,血色染红了我的衣裳。
那丫头唾骂一声,这才离开。
......
[阿姐,疼不疼?]
[阿麓,怕不怕?]
晚间,小弟看着我胳膊上的伤红了眼睛。
他拿了银子出门买药,我安抚性的拉住他,又在他头顶摸了摸:[浪费。]
随后反手取过阿弟腰间的刀将伤口割的更深了些。
我将刀放回去,蹲下身盯着弟弟的眼睛问道:[今日那女子看清楚了吗?]
他点点头,随后笑了。
[阿姐,看清楚了,**着呢,做偶皮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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