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长寐冰冷的言语，林桑眉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心，垂下眼眸，想要试图掩盖掉瞳孔中的震颤。
五年，她以为过去的林桑眉已死，即便未来再见到顾长寐，她也不会再有任何动摇才是。
可是她错了，毕竟那些爱与恨都是那般深入骨髓，甚至这些年都化为梦魇一直缠绕着她，又怎么可能真正地做到波澜不惊呢？
“这是当然，这位林小姐有过五年聋哑学校老师的经验，而且还是上京大学法学院毕业的。无论是经验还是资质都是十分出众的！”
“出众？”
林桑眉垂着眸，看不到顾长寐的表情，她盯着自己手腕上的一道伤疤，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林桑眉，别害怕。
一根清隽的手指猛然伸过来将她的下巴抬起，让她猝不及防对上了男人的眼。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着男人冷冽眸子中的嘲讽讥诮，紧握的手指甲顿时嵌入手心。
“她这样的女人，怕是不配做我女儿的老师。”
女儿！
一股酸涩登时哽咽在了林桑眉的喉咙，难怪她总觉得顾榆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她竟然是顾长寐和林荫的女儿！
林荫阴毒的笑容再度出现在她眼前，所有的情绪瞬间涌上来，让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将眼前的男人推到了一边。
赤红的眼死死地盯着顾长寐，死水终于泛起了潮涌。
“你的女儿，我也不想教。”
林桑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比划手语的时候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她后退两步，好像面前的男人是食人的恶魔一般绕后了两步，径直朝着大门口走去。
重回上京，她也从没想过要跟顾长寐又任何牵扯！
“你不想？你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不想？”
顾长寐语气平淡，可越是平淡便越是能够刺痛林桑眉。
她嫁给他时，他说：你不配。
一夜荒唐后他扔给她避孕药：你没有资格生我的孩子。
而那天她跟林荫同时生产，他说：这个孩子没有来到世界的资格。
……
不配，没资格。
林桑眉听得太多，从前她爱得卑微，都是她活该，她确实没有资格。
可是她丢了半条命才捡回来的尊严，绝不能轻易再度丢掉！
“没错，现在是我不想，我拒绝了。所以，没资格这三个字，先生你才没资格说。”
林桑眉比划完才反应过来，跟她结婚三年都没有学过手语的顾长寐，为了顾榆竟然能看得懂她的手语了。
果然，无论是女人还是孩子，他偏爱的都是林荫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榆先天不会说话，但是她明白如果今天不会说话的那个孩子是林止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学手语的。
园长不知道两个人有什么恩怨，但是从进门开始她便识相的闭了嘴。
顾长寐看着林桑眉从他身边经过，余光漠然地扫到了她苍白却沉静的脸。
这个女人，居然说没资格的人是自己？
她凭什么！
一个五年前生了死胎就偷跑跳海，最后以假死消失了五年的女人，凭什么？
“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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