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长河”方如珊便蔫了半截气。
“好吧，那你晚上开车小心，我明天再联系你。”可怜巴巴的，心里万般不甘，但方如珊也绝对不敢再跟了，直接在拐弯口调头回去。
长河在城西，当初选这当婚房的唯一理由是因为离他公司够远，而此时周勀却驾车穿城而过，直接开到长河门口。
他也是偶然才决定来的，一是想甩开方如珊，二是…二是…周勀停车的时候也想了几个理由，但很快又觉得都不成立。
算了，这是他的房子，他回来看看也正常。
进门是指纹锁，周勀愣是试了好几个密码才打开，进去把外套脱了，鞋柜里却没找到他的拖鞋，也懒得再换，干脆穿了皮鞋直接进去，拐个弯便是客厅，微弱的两盏壁灯亮着，照出来的景象却让周勀浑身一呛。
地上，桌上，毯子上，到处都是揉烂的画纸和稿子，画笔颜料扔了一地，两三个空酒瓶滚在窗口小台上。
这是被打劫了？
“常安…”
“常安！”
周勀喊了几声，又在一楼找了遍，可根本没人影。
这女人去哪了？
他扔了电脑包往二楼走，二楼主卧没亮灯，但浴室门半掩着，里头有光线透出来。
“常安！”他敲了两下门，“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人应。
“我进来了！”
周勀等了一会儿，推门而入，刺眼的灯光盖过来，继而看到浴缸里的人。
“抱歉！”他还下意识别了下头，但很快意识到浴缸里的人好像不对劲。
睡着了？还真睡着了，常安小半个身子崴在浴缸边，旁边还有半杯没喝光的红酒。
周勀那一刻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他过去拍了下常安的脸蛋。“喂，醒醒！”
可常安依旧没反应，水却凉透了，也不知在里面泡了多久，最后没辙，周勀只得把人捞起来，哗啦啦一身水。
周勀很快从架子上抽了浴巾将人草草裹住，几步把常安扔到床上，或许是动作太重了，她吃疼，嘴里倒是哼了一下，继而仰面翻过来，周勀滚了口烫气，连灯都不敢开，心情真是难以言喻。
他没伺候过人，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一个小醉鬼，算了，就随她这样先睡一夜吧，周勀拉了被子想把常安盖住，可刚靠近一点，床上的人突然抬手一把圈住他的脖子。
“哥…”她半梦半醒间喃喃自语。
周勀起初没听清，可是脖子上的那条手臂圈得更紧，这姑娘像是使了蛮力。
“你…”
“哥…”
“什么？”
“哥哥…”这一次总算听清了，却让周勀浑身一紧。
那一声“哥哥”呀，她叫的如此好听，委屈，却又像是在讨一点宠溺。
周勀连大气都不敢喘了，身下的人却慢慢弹开眼皮，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人，那双眼睛呢，温柔，晶亮，却又似乎还含着某种不确定的羞涩与试探。
周勀何时见过这样的常安？
“你…”他想起来，可常安突然抬起身子，在他喉结上轻轻落了一个吻，接着问，“喜欢吗？”
喜欢吗？
喜欢吗？
简直是…周勀咬住牙根把手支到常安两侧。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嗯……”
“我觉得你可能是喝…”结果话没说完，她就把周勀咬疼了，很快，就周勀仅存的理智搅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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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