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我记得今天清清没钢琴课啊。”
“我……”苏长欢嗫嚅着，她一紧张，话都说不清楚了。
沈云曦闻声，惊讶地问：“你们认识啊？”
苏长欢磕磕绊绊地说：“我的家教学生就是顾先生的女儿。”
“那可真是太巧了！”沈云曦走到苏长欢身边，揽住苏长欢肩膀，发现她身上在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紧张。
沈云曦看着顾淮安年轻英俊的脸，心头有些猜测，面上仍旧笑道，“长欢是我新带的艺人，以后她出了作品，要多多捧场哦。”
顾淮安讶异地一挑眉，爽快地道，“那是自然。”
比起平易近人的顾淮安，江离则侧着脸看向别处，一副不打算参与对话的姿态。
沈云曦喊了他一声，引起他的注意后，她笑着给苏长欢介绍：“他叫江离，也是我大学学长。”
苏长欢其实还沉浸在见到顾淮安的紧张和小小的开心中，心神恍惚地对江离抿出一个浅笑，“您好，我叫苏长欢。”
直到这个时候，江离才正眼看清了苏长欢的脸，他瞳眸骤然一缩，倏地看向沈云曦。
沈云曦早就期待过江离以及江新雨见到苏长欢的反应。尤其是江新雨，见到那么像秋晚的女孩子，她会多害怕啊！
对上江离那双湛湛黑眸，她笑得更加灿烂，“不耽误你们时间了，快去接清清吧。”
她笑得真好看，江离却觉得眼睛、心中都被她的笑容刺得不舒服起来。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随着顾淮安离开。
苏长欢傻傻站在原地，目光一瞬不瞬地跟着顾淮安走远。
沈云曦忽然觉得有句话说的很对——嘴上不说，喜欢也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情窦初开的少女无论怎么掩饰，她的心事还是会被一眼看穿，何况她面对心上人，已经情不自禁到无法掩饰了。
但顾淮安……绝不是良配。
单身、未婚，却有个七岁大的女儿。那孩子到底是谁生的，没人知道，孩子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也没人知道。
沈云曦心里叹了一口气，“走吧，我们也上楼。”
苏长欢这才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跟了上去。
走远的顾淮安也回头看了眼，摸着下巴说：“你觉不觉得沈小曦比以前漂亮了？”
她本来就很漂亮！
江离冷冷瞥过来一眼：“你叫她什么？”
顾淮安一愣，满脸莫名其妙：“沈小曦啊。”
“自作主张给她改名字，问过沈总意见了吗？”
重点在这吗？顾淮安觉得江离好像吃错了药。
公司给苏长欢租的公寓在八楼，开放式格局。
苏长欢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傻乎乎地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生怕碰坏了什么。
沈云曦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是公司的卡，你拿着用。缺什么你就买。”
苏长欢连连推拒，“我、我不能要……”
沈云曦解释说：“你要明白一件事，公司现在的任何付出不是慈善救济。日后你赚了钱，公司是会酌情结算现在的投资的，所以你不必有负担。”
苏长欢还是不敢接：“可如果……我不被大众喜爱，投资没有回报……”
她知道，她被挑中可能只是因为这张足够漂亮的脸。可她也就只有这张脸而已。
苏长欢深深地低下头去，沮丧而失落。忽地，手腕一热，是沈云曦握住了她的手。
“听我说长欢，这个圈子里艺人很容易被物化，甚至有些艺人本身也将自己当做了商品，他们以自己的商业价值高而自豪。我不认同这样的价值观，也不打算让你接受这样的价值观，所以以后不要说投资回报这类的话。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够了，不必有其他的顾忌。”
苏长欢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十八岁的小女孩低着头的模样真的像极了秋晚，沈云曦心情复杂，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我刚才看到你在顾淮安面前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你是不是喜欢他？”
苏长欢不知道自己的心事被人一眼看穿，更没想到沈云曦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脸蛋瞬间爆红，想辩解，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沈云曦语气更温柔了，“我无意干涉你的感情，但我有义务提醒你，顾家很复杂，他的女儿始终没有得到顾家的承认，顾淮安这个人更复杂。我希望你在这段感情中，能保护好自己。”
苏长欢紧抿着嘴唇嗯了声，她抬头，感激又惶惑地问，“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也许是苏长欢那张和小晚相似的脸令她心生怜惜。
也或者是因为她需要一个利器去对抗江新雨，而这个“利器”非苏长欢不可……
两人简单收拾完公寓，沈云曦带苏长欢出去吃饭，顺便买点日用品。一出小区，就看到黑色卡宴停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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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