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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恩将仇报

凤先生小跑过来，抓起那团绒毛仔细端详。

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皱眉道：“是黄鼠狼。”

杨父抱着杨静澜难以置信的问道：“黄鼠狼？你是说，把澜澜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是黄鼠狼干的事？”

“怪不得监控拍不到任何画面，原来她是被黄鼠狼迷了惑，而且还是只公的，天天晚上缠着她神交，换是谁都受不了。你仔细想想，一个月前杨静澜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奇怪的举动？”杨父冥思苦想了会，说：“没有啊，她虽然有时候很贪玩，除了常去别墅后山摘野花之外，就没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了。”

凤先生走出别墅外面，看了一圈又折返回来说道：“问题就出在后山上，以往黄鼠狼喜欢在旧居扎窝，现在到处是高楼大厦和商品房，只能往山里蜗居。杨静澜在摘花的时候，肯定做了什么事情惹上它，这些东西很记仇，而且会幻化，不把它除了后果不堪设想。五百万给我们，我们帮你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这时候。

杨志成突然间带了几个警察回来。

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们俩抓了起来，罪名是诈骗，押上警车期间，凤先生面红耳赤的对着杨志成破口大骂，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最生气的模样，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被关在拘留所。所幸我们没有收受任何钱，念在我们是初犯，又没有案底在身，二十四小时的自我反省和检讨是免不了的。

凤先生在里面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显得很烦躁不安，恶狠狠的说道：“我二十七年来奉公守法，连蚂蚁都没踩死一只，如今被人摆了道进监狱，今晚还是生日，简直是莫大耻辱，莫大耻辱，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不敢说话，心想他把气消了就好。

两人各自坐在角落里，谁都没心情再说话。

等过了段时间。

看他稍微平静点的时候才敢祝贺声“生日快乐。”

凤先生无所谓的回道：“我从来不过生日，只有无聊的人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只是我气不过找个理由发泄情绪罢了，很抱歉，让你看到我暴躁的一面。”

“我心里也是很气的，出去后你还管这事吗？”

“等着看戏。”

“那...那只黄鼠狼呢？”

“生平最讨厌尖嘴猴腮的动物，何况还是只道行尚浅的畜生，安分守己还好，我会睁只眼闭只眼，但伤及无辜就不能忍，否则就违背当年在师父面前许下的誓言。”

“那只黄鼠狼为什么会对她做出那种事？”

凤先生回道：“杨静澜不说，谁也不知道她去后山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猜测的话，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杨静澜生得貌美如花，黄鼠狼在后山看到她摘花的时候动了凡心，迷恋她的姿色。另一种是杨静澜无意间闯进它们的地盘，并且伤害到了它们族群里的其他成员遭到报复。不过，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我仔细回忆杨静澜没瘦下来之前的照片，确实长得高鼻雪肤，五官精致，只是没想到瘦下来的样子形成那么大的反差，再想想当时黄鼠狼对她的态度，简直都没有往日姿色了还是像对待情人一样不离不弃。

但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呢？

也是可以成立的，把杨静澜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细思极恐！

从小到大，黄鼠狼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善类的存在。

听到的故事都是报恩居多，哪怕有时候偷鸡吃，我也理解它们是因为人类破坏了大自然生存环境所导致的，我们总是站在人类的角度看待问题，而它们呢，没什么人愿意去换位思考到底是为什么。

但这次见到的这只黄鼠狼，把我恶心到了，幻化人来行凶作乐，再不制止的话，难以想象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更何况它们在暗处，想要害一个人简直是完美的无形杀手，事后还不会遭人怀疑，想想就觉得可怕。

我和凤先生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好在已经和家人说在学校宿舍学习不回家，否则被他们知道自己进了拘留所呆了二十四小时，拆了我的骨头都有可能。

我问凤先生去哪？

凤先生抬头看着满是雾霾的天空，“去北边。”

我也抬头学着他看着雾霾的天空。

但是分不清哪边是北边，只能跟着走。

我们穿过大街小巷，经过没有收档的夜宵店，哪怕当时都饥肠辘辘，凤先生仍然没有停下吃东西的意思，走路虎虎生风，两只脚不停的在转换，不像是在走，而像是在飘，我怀疑自己都饿到产生了幻觉。

路边有出租车，他也不坐。

哪怕他不舍得花钱，我也有啊。

在快要走出市郊时，凤先生摸摸身上所有的口袋低声骂了句：“XXX，黄符全部被没收了！”然后在路边草丛捡了一些枯草，边走边捣鼓，边捣鼓边嘀咕，嘀咕什么我也听不清楚，至少不像是说人话。

等停下脚步的时候。

凤先生用枯草已经编织出一个别致又古怪的草人。

我好奇道：“这草人是干嘛的？”

他指着远处回道：“送给他们的礼物。”

我顺着方向看去，前面是片高档别墅区。

由于是在夜里，但感觉有些眼熟。

再仔细一看，那里不正是杨志成住的地方吗？

凤先生不再说话，忽然咬破中指，用鲜血在草人身上画了道符文，口中念念有词，念的什么咒语我也听不懂，语速极快，就像嘴巴里含了块滚烫的豆腐，一阵咕叽咕叽的。

刚念完，周围猛地刮起阵阴风。

从四周灌木丛中闪出三个脸色阴青的小鬼，年纪约摸六七岁，朝着我们这边蹦蹦跳跳的走过来，不过还没靠近就停在不远处，不再接近。

凤先生严肃道：“沈宁，你站远点。”

我没见过这阵势，赶紧溜远点。

三个小鬼围着他，叽叽哇哇的说个不停。

凤先生指着杨志成的别墅，对三个小鬼冷笑道：“你们去那里面玩，谁玩得最开心就给谁买只香喷喷的大鸡腿。”

他刚说完，三个小鬼就朝别墅飘去。

半分钟的时间不到，漆黑的别墅里忽然灯火通明，然后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随即杨志成惊恐的吼叫声在别墅区里到处荡漾：“鬼，有鬼啊......！”

“这是不是有点不厚道？”我有些不忍心。

“难道他对我们做的事情就厚道？我只不过给点教训而已，最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就算我放过他们......”凤先生鄙夷我的慈悲，指着别墅后山上面漂浮着的萤火虫说道：“它们未必肯放过他们。”

我顺着方向看去，忽然吓得连连后退，那些散发着星星点点的绿光不是萤火虫，而是蹲着几十只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黄鼠狼，它们都在盯着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