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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柏帝大惊：“中毒？！何人敢给公主下毒！”

皇后心虚了一把，故作强势：“沈太医，这是大事，不可信口雌黄！”

沈良和作揖道：“陛下，娘娘，微臣所言千真万确，娘娘若不信，大可以传其他太医来把脉验过。”

“是何毒！”柏帝看方洛灵的眼神越发心疼。

沈良和道：“回陛下，是有人在公主饮食中下了慢毒，这种毒短时间内没有任何症状，但若是经年累月长期服用，便会使人侏儒，还会令容颜如蟾蜍般可怖。”

柏帝怒极：“大胆！何人敢在公主饮食中下毒！查！苏学海，立刻去给朕查！”

皇后站在一旁寒毛竖立，不敢多言。

怎么可能，她分明咨询过张太医，张太医说这毒不会有什么不适的症状，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柏帝严辞命令：“沈良和，朕命你找到解毒之法，治好公主！”

“是。”沈良和上前再次试脉，

“陛下，一般来说，这种药不会有不适之症，但药物性质本就因人而异，还好公主出现了发烧症状，及时发现不对，中毒未深，只要停止摄入毒物，臣再开几幅清毒的药方按时服下，便会没事了。”

“去开药！以后就由你负责公主的身体，务必将公主的毒清干净，不然朕拿你是问！”

沈良和应声退下。

柏帝将阴鸷的目光投向皇后：“皇后，洛灵从前一直养在你宫中。”

皇后惊慌跪下：“陛下，臣妾没照顾好洛灵，实在是臣妾疏忽。陶珠！还不快去跟苏公公一起查，看看是哪个大胆奴婢错了主意，敢在公主饮食中动手脚！”

陶珠应声，看样子，刘嬷嬷那几人必然是保不住了！

不出半日，苏学海和陶珠便将刘嬷嬷一众人带了上来。

刘嬷嬷吓得路都不会走了，但陶珠刚才已经警告过她，但凡她敢把皇后娘娘说出去，不光她要死，她的儿子丈夫都得死。

皇后面带怒色：“刘嬷嬷，原来是你！本宫看重你是宫里的老嬷嬷，做事妥帖细心，才把公主交给你照顾，没想到你这样辜负本宫的信任！”

柏帝冷冷的看向皇后，皇后一脸无辜的解释：“陛下，臣妾对洛灵如何，您是亲眼所见，臣妾怎么可能会害她！”

“嗯。”柏帝应了一声，却不知道信了几分，“刘嬷嬷这种恶毒妇人，活着无益，拖出去杖毙。还有伺候洛灵的一众宫人，全打发到慎刑司，就由璟贵妃，重新选妥帖的人，伺候洛灵。”

伊如黛领命谢恩。

柏帝又在玉芙宫待了一会，见洛灵的烧退了才离去，直接回了龙潜殿，也并未去陪皇后和从宁用晚膳。

皇后吃了瘪，本想揭穿洛灵装病，没想到差点把自己赔进去，半刻也不想待在玉芙宫，柏帝走后便跟着走了。

殿中的人走了个干净，伊如黛才低声问沈良和：“方才你说的几分真，几分假，洛灵的毒究竟如何。”

“娘娘放心，公主的确中毒尚浅，只需稍作调理即刻。但是娘娘......”

沈良和看了一眼屋里，方洛灵闭着眼睛，好像是真的睡着了，沈良和大胆直言，“臣还是想劝娘娘一句，洛灵公主爱慕虚荣，又多算计，她曾为了成为皇后养女陷害您这位生母，品性可见一斑，娘娘您对她还是要......”

“沈哥哥如果是要说这个，大可不必说了。”伊如黛慈爱的看向上的小团子，“洛灵就算本性再劣，也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没法不疼她。更何况，洛灵长大了，不像当初那般了。”

沈良和叹气：“我早就知道劝不动你，也罢，我帮你尽心调理好她的身子便是。”

伊如黛略点了点头，回到了方洛灵身边。

方洛灵睁开一只眼睛，对伊如黛嘻嘻的笑：“母妃我演的像不像。”

伊如黛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若非你提前告诉我，我都险些被你骗过了。”

方洛灵把藏在床尾的汤婆子拿出来，她发现自己的肌肤很容易留下红印，特地在柏帝来之前用汤婆子把脸颊敷的红红的，看起来、摸起来都像发烧无异。

伊如黛心下一忖：“你没睡着，那方才沈太医的话......”

“我听到了。”沈良和的话她一个字不落的都听到了。

伊如黛刚要解释，方洛灵却摇了摇头：“母妃不必解释，我不生气，也不难过，沈太医都是为了母妃考虑，可见他是真的关心母妃。”

沈良和倾慕伊如黛多年，只可惜伊如黛爱上了柏帝，沈良和也只能吧伊如黛视为妹妹加以照拂。

方洛灵诚恳道：“女儿以前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所以不怪沈太医那样说，不过我都已经改好了，以后沈太医一定也会发现，女儿是真心待母妃的。”

伊如黛含笑的摸了摸洛灵：“灵儿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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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从宁本以为母后能给她出口恶气，却听陶珠说柏帝彻查了方洛灵中毒的事。

一见皇后回来，方从宁便关切问道：“母后还好吗，我听陶珠说父皇严查了方洛灵身边的人？”

皇后一脸疲惫，方从宁担心：“那些人不会供出我们吧？”

“不会，刘嬷嬷已经被陛下处死了，剩下那几个宫女都去赶去服役，找个机会把她们做掉就是。”皇后狠厉的眯起眼睛，“可恨咱们安插在伊如黛和方洛灵身边的，就这么被清理了。”

方从宁今天吃了一肚子气：“方洛灵以前明明很笨，现在怎么这么多心眼！这次差点把咱们都害了！”

“是啊，以后要对她和伊如黛要更警惕才行。”皇后也纳闷，如果不是以前方洛灵太能装，就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她出招。

方从宁一想起就委屈：“今天我及笄，父皇都没来陪我吃饭，母后，父皇会不会怀疑我们了？”

“有疑心又如何，没有证据谁也没法认定是我们做的。”皇后把希望寄托在方从宁身上，“你这几天好好练舞，下个月使臣来朝，陛下会设国宴，你献上那首洞庭新歌，必能一曲惊人，扬名天下。”

“是，女儿一定不辜负母后的期望。”

皇后颔首，柏帝这人最要面子，如若能在国宴上给他长脸，从宁便是柏帝最宠爱的公主，什么怀疑都会摒弃到一边。

这支舞方从宁已经准备了一年多，只等着国宴这一日明艳亮相。

但仅仅如此还不够！

方洛灵今天坏了她的及笄礼，她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方洛灵！

某日清晨，方从宁去内务府，偷偷在玉芙宫的份例胭脂里加了一点东西。

一个丑八怪出现在使臣国宴上，才真是丢人丢到西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