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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老婆有些好奇，“你怎么会知道他恐高？我们住楼下，好像和楼上的人也不是很熟悉。”

老公不以为然地说道：“就你那下班就宅在家里的德行，当然和这些邻居都不熟。楼上那男的我怎么不熟？我们小区去年不是好几家都向物管投诉小区树木长得太高大，枝叶太茂盛，许多都伸到七八楼人家房间里去了，遇上大风的时候把窗户打得噼里啪啦响，很不安全。”

“物管就召开业主委员会，商量修剪小区里那些树枝，那天我就和楼上张经理坐在一起，说到爬树砍枝丫，他就随口说他有恐高症，两三米的高度他看了就会头晕眼花，严重的时候还会恶心呕吐，更不要说这十几楼的高度。”

老婆猜测地问道：“会不会正是因为恐高，所以收衣服的时候吓到了，才不小心栽下了楼？”

老公点头，“有可能。他们家也是奇怪，既然男人恐高，为什么不把阳台封闭起来，起码这样在视觉上感到要安全些。”

老婆没接这话茬，而是压低声音说道：“楼上现在少了一个人了，会不会安静一些？经常夜半三更，他家偶尔发出那么一两声响动，实在是吓人。现在男的不在了，女的是不是没那么折腾了。”

老公又“嗨”了一声，“我从来就没听见楼上有什么响动，就你能听见，楼上两口子，男的是什么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女的好像是个教师，都是文化人，能搞出什么响动，我就说是你晚上失眠出现幻听了。”

老婆不服气地说道：“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电梯到了十六楼停下了，老婆边说边往外走，“我明明是被楼上声音吵醒了才睡不着了，又不是我失眠才听见......”

两人出了电梯，剩下季瑄一个人在电梯里面，若有所思地盯着缓慢关闭的电梯门，脑中飞快地闪现现侦拍摄的现场照片，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出现了。

电梯停在了二十层，他却没有出去，反而按下了十七，来到了1703的门前，敲了敲。

没人来开门，他又按响了门铃。

小区的门铃属于高亢尖锐型，一般情况下季瑄都不会用它。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慢慢打开。

正是这家的女主人，袁静，正一脸憔悴地看着他。

他把证件递过去的同时，无声地打量着她。

眼前女人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苍老许多，虽然精神萎靡，但人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悲恸。

“我是警察，有几个问题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袁静微微迟疑片刻，侧身让他进了门。

季瑄进门就闻见了油烟的味道，反应过来她刚才在炒菜，抽油烟机的声音压过了敲门声，所以听见门**才来开门。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已经端上桌的一荤一素一汤，开口问道：“张春山有恐高症？”

袁静身体一震，脱口而出，“我不知道。”

她又立即意识到不妥，马上解释道：“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没察觉到他恐高，家里窗帘这些要清洗，也是他爬上去拆卸安装。这些活儿算是爬高吧？没见他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