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来啊！互相伤害啊！（2）

贺佳佳有些恍惚，脑海里不禁想起她和庄严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是在她和秦湛分手一个月后，地点是她曾经常和秦湛一起去的咖啡馆。贺佳佳嘴角含着一丝苦笑，慢慢陷入回忆。

彼时她正纳闷，一向和她不算亲近的庄姐怎么会突然约她喝下午茶！这种有情调的小资活动比较适合闺蜜。

果然庄姐一来，连半句废话都没有，开门见山道：“我知道那些资料不是你卖给报社的。不过既然你不听劝，我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你也别怨我。”

贺佳佳闻言，握着杯沿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耳边继续传来庄姐不温不火的声音：“你们根本不合适，你现在可能感觉不到，以后就会明白的，趁感情不深，还是早点断了吧！”

她极力克制着浑身的颤抖，小声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不深？”

庄严慵懒的拂过自己精心侍弄过的头发，语气虽淡，却很笃定：“小姑娘，你才大学毕业吧！社会是个多残酷的地方你可能还没见识到。当吃穿住的所有压力都要你承担时，这些情啊，爱啊，真就是个屁！你到我这个年纪再回头看现在的自己，你只会觉得可笑。”

她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名牌包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虽然情节很老套，但这是你应得的。”

看见银行卡，贺佳佳笑了，甚至笑的有些歇斯底里：“这算什么？补偿？买断？还是你作为始作俑者，想让自己的良心稍安？”

庄姐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表情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不管你信不信，这事我只是一个知情者，最多算是知而不语，推波助澜。与其怪别人，你好歹想想，如果你们感情坚固，互相信任，别人想捣鬼也成不了事。得了！小姑娘，这事秦湛看的比你透彻，在你和金钱事业面前，他做出了选择。我们还是实际点，嗯~！”

贺佳佳面色一白，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庄严说的却句句属实，秦湛最后选择前途未来。

只是可笑她贺佳佳居然在有生之前还能体验把偶像剧的狗血桥段。她还以为怎么着也该是她家母上给人甩钱，没想到......呵！

她轻轻把银行卡推了回去，表情淡了许多：“就算你说的都对，这钱我也不会收的，我希望保持一份纯粹的感情，即使以后回头看会觉得可笑，也不想将来觉得羞耻！”

庄姐摇头叹息：“佳佳，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不过没事，随你！骨气这东西也就你这个年龄的人还有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和秦湛的事......”

“你放心！我和他的事情，我会一直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知道的！”她知道庄严今天来其实就是为了警告她，不要毁了秦湛的事业，断了她的财路，不过这样的方式对她是不是残忍了些！

“嗯！你是聪明姑娘，那样最好。”庄姐动作优雅的拿起面前的咖啡轻啄，继续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吃点甜食。这顿我请了，随便吃，我想我们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这卡你不再想想？”庄严晃了晃手里的卡片，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的花季少女，内心还是有些许不忍的。

贺佳佳低着头，擦去最终还是决堤了的眼泪，瓮声瓮气的说：“不用了，不用再见真是太好了！”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不堪的一天，不用再见到始作俑者，可能是老天对她的怜悯吧！

那天她呆呆的坐到天黑。直到服务员来提醒她，他们要下班了，她才惊觉她居然发了一下午的呆，以至于庄严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发现。

贺佳佳暗叹了口气，想不到老天还是不放过她，想见的不想见的今天都见了。

那头秦湛依然和庄严通着话，庄严似乎在确认秦湛的具**置......

“对，还是在老地方待着呢！”

“......嗯，遇到点事！”

秦湛边说边向贺佳佳瞟了眼，这女人怎么回事，从刚刚开始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秦湛继续对着手机说道：“你过来吧！正好有些事要你处理。......嗯，好，一会儿见。”

电话挂断后，四周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贺佳佳内心波澜起伏，她不想见庄严，可她的包还在秦湛手里，得想办法拿回来。秦湛则低着头把玩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索性，庄严就在附近，来的很快，不过十来分钟的样子。庄严看见贺佳佳时，一度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想了很久才不确定的问：“你是…贺佳佳？！”

贺佳佳暗道了倒霉，无奈的笑了笑：“是，庄姐好久不见。”语气客气疏离。

“真是好久，你们.......”眼神在她和秦湛之间游走了一圈，扬起了职业微笑：“听说你后来离开了太阳日报，去了家地方报社改写社会新闻，怎么还在跟娱乐新闻？难道传闻有误？”为了已决后患当初她没少用关系打招呼，别说这贺佳佳还是有点背景的，居然还有报社要她。不过只要不再和秦湛有交集，她也不想赶尽杀绝，到底人家小姑娘也没做错什么。

又看了眼毫无波澜的秦湛，一颗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看秦湛对待贺佳佳的态度，看来是来真的放下了。如今他更容不得半点差池，那些茵茵燕燕的绯闻，处理起来不足为惧，唯独贺佳佳，庄严不确定。

“不跟娱乐新闻了，今天来是采访一个前几天潜规则跳楼的女星的，不过看来情报有误。”贺佳佳无奈的摊手：“既然庄姐来了，那能不能麻烦你和秦影帝说下，我的包还我。”

庄严这才注意到秦湛身后的双肩包，伸手去拿：“你说的那个事情我知道，不过她在D楼，这里是B楼。”

果然是她搞错了，贺佳佳接过双肩包，随意的背在身后，还不忘她那该退休了的录音笔。

“听到了吧！还有录音笔还我！”

秦湛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录音笔：“就算不是特意来堵我的，也不能保证里面没有录什么不该录的东西。”

“你…别太过分了，东西还我，我还有工作。”

就算成了顶流又怎么样，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庄严眼瞧两人又要掐起来，不得不出手从秦湛手上拿过录音笔。

“秦湛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佳佳，录音笔里面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东西的话，可以全部删除吗？”庄严客气而不容拒绝。

秦湛此时也把目光移到贺佳佳身上，意思再明显不过。删了就还你，不删你就是骗子。

呵！她和秦湛以前是一对时就没有信任，现在最多就算个认识的人。秦湛和庄严一致针对她也没什么。索性她都有备份，删了快点离开这里才是正经，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待了。

贺佳佳夺过录音笔，干脆利落的按下删除，确认，动作一气呵成。

“可以了吧！”她把录音笔小小的屏幕凑到两人面前：“这样我能离开了吗？”

庄严笑而不语，眼睛却看向秦湛。

秦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语气很是不耐烦。

“快滚。”

贺佳佳嘲讽的轻勾嘴角，连一句场面话都不想说，背起包转身就走，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秦湛那错综复杂的注视。

只是这些却没逃过庄严的眼睛，她眉头簇起，心底那丝恐慌似要再次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