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萦绕在两人之间。
良久，宁少轩冷笑了声，目光薄凉。
“你凭什么——要我对你好?”
这一声反问令步清芸霎时语噎。
他问她凭什么?
无尽的苍凉涌上心间，她甚至有些想笑。
凭我爱你，无怨无悔爱了五年!
那一声呼喊压抑在步清芸的喉间，如何都说不出口。
宁少轩讥讽的眼神还笼罩在身上，如牛毛细针，刺进血肉。
“从五年前，你用那道圣旨强逼我娶你时，就注定了这个结局!步清芸，这是你自己做下的孽，怪得了谁?!”
步清芸怔愣的看着眼前面色冷漠的男子。
她这五年的深爱，她梦寐以求的婚姻，对于宁少轩来说，原来是她做下的孽!
那一瞬间，所有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步清芸慢腾腾的站起身，膝盖处载着酸麻的痛楚：“是啊，我做下的孽。”
她闷声苦笑了下，鼻间涌上抹酸意。
“所以这五年间，你不曾对我有过一点点动心，是么?”
宁少轩似乎是不愿意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冷睨着眼看着她。
“所以，你娶我为妻，五年里每日都回来，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因为我郡主的身份，为着那一道圣旨?!”
步清芸明知道答案，却仍问着。
她想从宁少轩口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一个足以让她死心，让她放弃这五年间所有的答案!
“是!”
宁少轩站起身，垂眸讥声道：“步清芸，在你五年前以一道圣旨，用我父母的命威胁我娶你时，我和你之间，就断绝了所有可能!”
他眼中的憎恶深切，压的步清芸喘不过气。
是啊，违逆圣旨，株连九族!
可她当时怎会想那么多?
她只是想要嫁给他，仅此而已!
有人说，痛到极致，便感受不到痛了。
步清芸犹如掉落了数九寒天的冰窟，冻的她四肢僵硬，痛到麻木。
“是啊，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可能了。”
步清芸自嘲的笑了笑，一张透白的面容不见血色，唯有一点朱唇，映着血红。
她的眼眸依旧凝在宁少轩身上，带着苦痛，又装载着不舍。
宁少轩瞧着，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
她……怎么了?
五年，步清芸在府内的存在感极低，他也从未在意过。
可是今日，眼前这般的女子给他一种怪异之感。
好像是她，却好像又不是她……
一瞬间的出神很快便回归了平静。
宁少轩心中的起伏遮掩的完美，外表看上去波澜不惊。
“宁少轩，你欠我一场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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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